家國情懷的傳承,并非總是以石破天驚的形式去表達。我出生在山東省的一個普通農村家庭,但這個平凡的屋檐下傳承著令人無比驕傲的三代紅色基因。
第一代紅色基因:爺爺加入人民志愿軍保衛祖國
1952年,剛滿18歲的爺爺響應抗美援朝的號召,滿腔熱血地加入了中國人民志愿軍。后又隨部隊輾轉多地,參加了金門炮戰等戰役。由于在戰場上出色的表現,他在參軍后第二年便加入了共產黨,如今已有著70余年黨齡。
孩提時代最期待的事情,就是放學回家寫完作業后,纏著爺爺講戰場上的故事。那些烽火年代的往事,爺爺依舊歷歷在目。“我們的武器只有三八大蓋(三八式步槍),有的戰士還分不到。沖鋒號吹響,每個人發五發子彈,沒有槍的,就撿犧牲戰友的槍繼續往前沖。美國鬼子好像有用不完的槍支彈藥,飛機不停地在頭頂上狂轟濫炸,山上的樹干都被燒焦了,地面上炸起一層厚厚的浮土。盡管艱苦,我們還是把他們都給趕跑嘍。”
幼小的我震撼極了,問道:“爺爺,你們不怕死嗎?”爺爺彈了彈煙灰,“你這憨娃子,誰不怕死?要是都不上戰場,不去保家衛國,哪里有今天的好日子喲?”我一次次地被這些驚心動魄的往事和爺爺的無畏精神感染著。
爺爺張云喜獲得“光榮在黨50年勛章”
第二代紅色基因:大伯主動應征入伍愛軍敬職
深受爺爺的影響,1970年大伯應征入伍成為了一名軍人。臨出發前,爺爺緊緊握著大伯的手,“孩子,當兵要多立功,給家鄉報喜!”
生在和平年代的大伯雖沒有機會上戰場殲敵立功,但保衛祖國的信念卻從未改變。在部隊里,大伯認真對待連隊的各項工作,并努力爭取入黨。除了完成訓練任務,他還是連里出了名的“熱心腸”:早上掃院挑水,下炊事班做飯、縫麻袋,隨施工隊進山洞弄錘打眼,一干就是二十多個小時,常常受到連長的表揚。
當時部隊戰士入黨指標很少,一年也只有兩三個指標。指導員將他勤勤懇懇、任勞任怨的表現看在眼里,1974年,大伯終于如愿入黨,成為了我們家的第二代黨員。1976年,家里來信說爺爺病了,大伯考慮到要幫父母照顧家里年幼的弟妹,便主動提出了退伍復員。雖脫下一身戎裝,軍人本色始終沒有褪去,“若有戰,召必回!”也是這位至今已有48年黨齡的老黨員、老軍人常掛在嘴邊的話。
作者與爺爺張云喜(中)、大伯張印水(右一)合影。
第三代紅色基因:我扎根祖國西部科研育人
在爺爺和大伯的影響下,我從小便嚷嚷著參軍報國。由于學習成績出眾,大伯時常勸我:“報效祖國的方式有很多種,并不只有當兵這一個途徑。你有讀書的天賦,可以用一身學識來建設祖國。”我聽從了大伯的建議,考上了大學并于2011年順利入黨,成為我們家第三代黨員。
入黨之后,我不斷勤勉苦讀,在自己所從事的電氣工程領域兢兢業業深耕。在西安交通大學讀博期間,我了解到了老一代交大人為新中國大規模工業建設舉校西遷,在田野四圍的簡陋校舍中開展教學和科研的事跡,西遷精神也深深影響了我的擇業觀。
畢業后,我決定響應祖國和習近平總書記的號召,“傳承好西遷精神,為西部發展、國家建設奉獻智慧和力量”,來到離家四千余里的廣西大學任教,將汗水灑在祖國西部的講臺上。由于新冠疫情的突襲,2020年的春節一反往年的喧鬧。年初五我便匆匆返校并向組織申請成為一名社區抗疫志愿者,將實驗室里的工作服換成了志愿者藍馬甲。在志愿工作中,用自己的知識及時解決社區居民在生活中的困難,讓我真切感受到為人民服務的幸福與快樂。
與南寧市五里亭社區工作人員共同抗擊疫情。
我的學生們將紅色基因繼續傳承
因對黨務工作的熱愛,2022年我成為一名基層黨務工作者——廣西大學電氣學院研七支部書記,也繼續把這一份愛黨愛國的信念傳承給學生。在科研與授課之余,我常和學生們一起交流,并動員他們積極入黨。在我入職廣西大學后指導的6名研究生中,已有3人成為正式黨員,3人成為預備黨員。
與自己的第一屆研究生合影留念
作為這其中最早入黨的一員,博士研究生朱虹諭不僅是科研界的耀眼新星,更是課題組里的貼心師姐。每當有師弟師妹感到迷茫時,她總是會放下自己手頭的工作,耐心地了解他們的困難并給出積極引導。當我問起虹諭,為什么能夠在肩負繁重科研任務的同時還積極為他人分憂,她甜甜地笑著答道:“就像老師您當初耐心地指導我一樣,我也希望可以給師弟師妹們一些積極的引導,讓他們能在科研上少走彎路。”早已成為課題組中流砥柱的她,一如既往地默默付出著。
朱虹諭分享自己的科研心得。
“一支粉筆,兩袖清風,三代傳承,四季不倦。”從1952年到2022年,從饑寒交迫的貧苦生活到全面小康的幸福美滿,從保家衛國的烽火年代到繁榮昌盛的太平盛世,這七十多年的時代變遷,貫穿了四代人的歲月。無論何年何處,每個平凡的我們身體力行地完成祖國賦予的使命,便是對家國情懷的最好詮釋與傳承!
(作者單位:廣西大學)